()早上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
每次的情形都是一样。
我们从来不一起上班,也不一起下班,更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今天起得有些晚,洗漱完毕,手指迅速的滑过衣架,挑出一套米色职业装,薄施淡粉,挽起微卷的长发,又以完美利落的白领形象出了门。
刚踏进公司的一楼大厅,手机就响了,“喂?”
那端传来好友兼同事齐雅茜压低的声音,“阮清,你在哪儿,快点,还有五分钟就开会了。”
“已经在一楼了,马上到。”
我加快步伐,上电梯直奔7层。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看看表,还有两分钟,我笑着点头致意,优雅的坐了下来。
喝了口水慢慢平定下微喘的气息,我侧首望向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男人,也是导致我差点迟到的罪魁祸首,不期然捕捉到了他眸中一掠而过的笑意,我微眯起眼睛传递给他不满的一瞥,笑什么笑,害得我早饭都没吃。
深邃的眸底笑意渐浓,这时旁边的秘书提醒该开会了,未及展开的笑颜顷刻收敛,轻咳一声后道,“好,人都来齐了,先说说我们上个月的业绩……”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泻满晨光的会议室里回荡。
看完手中文件夹的资料,我懒懒的往椅背一靠,隔着会议桌远远打量着这个和我有着亲密关系已达一年的男人,我的老板——秦烈。
紧锁的剑眉、深刻的轮廓、衣架的体格、桀骜的气魄,啧啧,怎会有女人抵抗得了这般诱惑,更何况是在酒后乱性之时,只是,酒后的是他,乱性的是我。
*
事情的发生缘起于一年前的出差。别多想,那时我们绝无暧昧,外出纯粹为了公事,能擦枪走火也实属意外。
一行共三人,秦烈、我和冯希卫。冯希卫是他的秘书,性别、男,我称他小冯。
这正是秦烈聪明的地方,他深知自己的魅力,因而从来不会雇用女秘书,绝对避免办公室恋情,所以至今我还在纳闷他当初为何轻易就接受了我。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和小冯在应酬时很有绅士风度的替我挡了不少酒,留下一个神志清醒的我,下了出租车叫来酒店服务员,把他们都送回了房间。
我先去看了小冯,帮他擦完脸盖严被子,关好门后,又来到隔壁的房间。
只见秦烈呈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我拿过一条毛巾用凉水浸湿后拧干,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心中窃笑,这种酒量还替我挡酒。可见这个老板还不清楚,他的女员工打小深得喜喝二两酒的老爸的真传,酒量好得很呢。
即使如此放松的躺着,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表情严肃得很。我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他的额头、眼周、双颊直至他的薄唇,我顶喜欢他的唇型,流畅的线条总能让我想起精致打造的顶级跑车。
没能抗拒诱惑,见他昏睡着,我放心的俯身吻了上去,蓦地被他翻身压在身下,炯亮的黑眸近在眼前,声音低哑,“你在干什么?”原来他装醉!
明知故问,“我在亲你呀!”难道我的意图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亲我。”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我喜欢你的唇型。”坦白从宽,况且他是个聪明人,我若撒谎恐怕他也会看得出来。
“只是这样?”他眯细黑眸表示怀疑。
看着他戒备的表情,我忍不住咯咯直笑,“放心,我没有爱上你,而且也没打算当嫁入豪门的灰姑娘”,我举起右手发誓以示真诚,“而且,我刚才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忍不住亲了你一下,这样说你相信了吗?”
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薄唇勾出一抹意图不明的淡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没人告诉你醉酒的男人很危险吗?”
纤细的食指伸出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只知道,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想要什么就去追求,顾虑那么多活得多累。”
他低笑出声,“阮清,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说罢,双臂箍紧,低俯下头,混杂着酒味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性感无比。我甘愿地承受一切,领略着从未体验过的感官世界,只觉得这世界里烟花四射、耀眼夺神。
归于平静后,我慨叹着学着他刚才的语气,“秦烈,我也没看错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他斜瞥了一眼,“据我刚刚所知,你还没有过什么经验可以比较出我的不同吧!”
我嘿嘿一笑,“感觉,感觉而已。”
“刚才怎么没说你是第一次?”
“如果说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继续了?”
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我一付“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他,“所以啊,干嘛要说?”
眼看他又现出戒备的神情,我坦然的解释,“我不会以此要你负责,只是觉得和你分享初次的经验,一定物超所值,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好一会,他提出了要求,“不如我们维持这种关系,怎么样?金钱上的要求你尽管提,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许在工作上搞特殊化,不许干涉对方交往别的异性,一旦对方有了固定的伴侣就要无条件终止这种关系。”
他约法三章,而我想都不想就点了头,尽管这是个不平等条约,但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如果他张口要我和他交往,那倒要考虑考虑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和,这样的地下关系维持了一年,直到昨晚我提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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