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自由(1 / 1)

中午刚一到家里,二嫂就来帮忙下车上的东西,问我卖了好多钱,忙不忙得过来,别人说话听得懂吗?

“你不要说,你晓得她闹了多大的笑话嘛?哈哈。。。。。。”这下,老板娘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称豆腐的时候,豆腐都掉到了地上了,还有,还有。。。。。。”

“你以后呀,说话尽量地慢一点,要不然,别人都听不懂,”老公郑重地说道。

“对了,对了,她说话别人一点都听不懂,哈。。。。。。。”老板娘又在笑了。

她一个人笑着,我们忙着拣拎车上的菜到厨房烧火,见到我们都不理她,她有一些无趣地站在外面,拣菜的时候,二嫂小声地问我“真的把豆腐掉地上了?”

“是掉在地上了,还好,没有糟蹋,要不然,赚什么钱呀。”我不由地说道。

“那是你,要是我的话,不晓得要闹好多的笑话了,要不然,我情愿在屋里做豆腐了。”二嫂笑了,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老板娘子,又说道“怪不得她那么得意,我们一定要比他们的生意做得还要好。”

“唉哟,你都不晓得,那些卖豆腐的女人多能干,边说话边把生意做了,算账又快,手脚也快。”我不由地感叹。

“你做事比哪个差了,这才是头一天了,怕什么?”二嫂给我鼓劲。

“在老家还不觉得,这一上市场呀,看到那么多的人在卖豆腐,又想到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一笔钱,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我担心地说道。

“哪门不是的,这有时候往这地方一想呀,还是蛮大的压力的,”二嫂跟着说。

“哎,这在屋里呀,一门心思地想着出来,这真的一出来,又想着屋里的安逸生活了。”我不由地说道“像这种天气,哪天不是睡到上十点才起床,弄点东西吃了,就找人多的地方玩一下,”

“安逸了哪门搞了,这眼看着孩子要上学,在用钱,在屋里有好大的一点收入,还不是为了孩子们呀。”二嫂又说。

“这玩懒了身子,一下子又起得这么早,我这下都还睁不开眼睛。”我觉得新生活对我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也是够累的,这会儿恨不得倒在床上眯一下子。

“现在年青吃一点亏,赚了钱了,我们再过那种安逸日子去了。”二嫂说道。

“这已经是上了贼船了,不吃点苦也不行。”我笑了。好像把自己的苦闷倒一倒,心中就是要好过一点

“那你到底搞不搞得来了。”二嫂认真地问我。

“你放心,我办事你放心。”我的信心满满。“你们做了好多的活了。”

“从早上起来,鼓风机没有停过,哎,我现在晓得了,为了什么他们不干了,我们坚持做二年,只做二年。”二嫂笑了。听到豆腐房传来的磨浆“呜呜。。。。。。”的声音,蒸汽“咚咚。。。。。。”的声音,我又说了一句“真是亏了你了,叫我一天到晚地听这声音,我也受不了。”

“哈哈。。。。。。”二嫂笑了,又俯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我“他们帮忙带了生意了嘛?”

“带了,赶早是他们在卖,还是有一些熟悉的人了。”我点了点头。

“那我放心了,你们把市场上的事搞好,我们在家里把家里的活做好,不愁赚不到钱。”二嫂兴奋地说道。

我开始炒菜了,想着我们已经实实在在的在昆明落下了脚了,还是有一些兴奋。因为是头一天,又还得招待老板夫妻,我们炒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对今天的生意还是有一点满意的,也是算是开门红吧。这样的分工也不不错,二哥言语不多,可是,力气大的很,他在家里和小弟做活最合适不过了,老公一向人缘不错,在接人待物方面很有一套,我了,性格开朗,虽然上午的表现差强人意,但是,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吃过饭了,我在收拾碗筷,老公已经在外面催我了,想着终于能够每时每刻地和老公在一起了,上午的通通不快,我都抛在了脑后,我欢快地答应着,飞快地从厨房里钻出来坐在了车上。虽然这只是一个拉货的三轮车,一动起来就“嘎啦嘎啦。。。。。。”地响,上面堆了两板豆腐,我只能歪着身子坐在边上,可是,我还是高兴,看到老公的背影就能高兴起来,我一直对金钱没有多大的概念,只希望和老公在一起。

“我来骑车,你坐后面。”我忽然对老公说道。

“这又不是脚踏车,不好骑了。”老公看着前面的路,并没有下车。

“不就是多了一个轮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不高兴了。

“想骑还不简单呀,晚上回来了我教你。”老公这么一说,我又高兴了起来。“你看看,路上这么多的车,我哪里放心你了,要不然,我还真的不想骑这车了,又笨又重。”

“比脚踏车重呀?”我问道。

“肯定了嘛!"老公耐心地说”这车的本身重量就是要重得多了嘛。”

“那我要早一点学会。”我说道“早上多的时候你骑车,像下午的时候,车上的东西少了,我来骑。”

“两个人还是在一起好呀。”老公由衷地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回头冲我一乐,“再不能把豆腐掉地上了呀,你平时做事还是可以了。”

“我就是要掉,我说你听了,我再掉地上了,我还要踩上一脚。”我故意地说道。要把我受得老板娘的气出在老公的身上

“掉吧,掉吧,有人的金项链就在地上拣吧。”老公一点不气,他竟然得意地站起来骑车了,还放肆地大笑着。

“湖北,湖北。。。。。”旁边靠上来一张车,老远地大叫着。我转过头一看,也是菜场上卖豆腐的女人,为了赶上我们,她骑得有一点快,这会儿有一点气喘吁吁地说道“下午你自己来嘛,两块豆腐还要老公送来。”

“我老婆还不会骑车。”老公替我答道。“别人说话她也不大懂,我先帮她几天。”

“噢,是这样呀。怪不得了。”她点点头,要上坡了,她吃力地踩一下站起来一下,靠着自身重量把车踩下来,而我跳下来,帮老公推着,这下,老公骑得一点不费劲了,下坡的时候,我又跳了上去了,路上有人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菜场。老公帮我下了豆腐,又看到我卖了两笔,还是那么回事,就回去了,家里还要人帮忙了。

下午都是零卖了,我就是慢一点儿,也没有人催着我了,没有了指望,我做事就专心多了,不过,卖凉粉的邻居还不错了,我有时候听不懂的,她就帮我答应生意,没有零钱了,她也换给我,这样慢慢的,再来了人,我的脸皮也厚了,憋着昆明腔问着别人,称东西的时候,我就多看几遍,尽量的不弄错,我在想着,明天一定不能犯今天的错误了。

卖东西说好混时间的话,还是好混,一会儿有一个二个的人来买点什么,没人买东西的时候,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有一个浙江人卖豆腐的时候还背一个小孩子,这让我有一点好奇,那个背带把孩子的小腿勒得紧紧的,那个孩子特别乖,他一看到妈妈的生意不是那么忙了,他就是开始哭,哭得他妈妈把他放下来了,他才会高高兴兴地在地上玩着。我在想,他肯定是腿勒疼了,要不然,他不会那么个哭法。

“你背一天到晚的,肩膀不疼嘛?”我不由地问道。

“要做生意,没有办法。”孩子的妈妈笑了。

“不疼,哪里疼了。”脏婆娘翻着她的白眼珠说道。

“你的孩子多大了?”有人问我。

“三岁了,元旦过的生日。”我说。

“你老公是多大的?”长得漂亮的浙江人问我。

“跟我一般大,我们是同学。”我得意地说道。

“男人怎么一点不显年纪了?你老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有人又说。

“女人多辛苦呀,十月怀胎,又是生,又是养的,肯定是老得快。”鲍牙说道“男人管了哪样?”

“不是了,是昆明的太阳太毒了,你们看看我们市场上的湖北男人,哪个不漂亮。”那个黑黑胖胖的昆明婆娘笑了,就是她和我们一路来的市场。

于是,大家的话题就在男人们的身上了,我也晓得,这纯粹是快活嘴巴,本来嘛,哪里都有美女和丑女,同样的,男人也是一样,不过,豆腐西施的来头,我也搞明白了,做豆腐年头越长的女人,皮肤越好,完全是得益于豆腐房里热腾腾的水蒸汽,这种不出钱的美容办法就是得天独厚的最好的条件。这个圈子里的西施还不少,浙江人有两个,湖北人中也是有两个,她们的皮肤有红有白,十分水嫩,我站在那里,像是一块黑炭一样。这让我莫名地有一些自卑和落莫。

晚上是老公来接的我,他一来,婆娘们都抢着跟他说话,十分地受欢迎,我本来以为,我走得远远的,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可是,只要我们走在一起,别人都会对我们指指点点,因为我们的反差太大,而且,老公对我的好,又让他们有一些羡慕,总算是让我好想了一点点。

晚上回到家里,又是忙活了半天,才炒了一大桌子的菜,吃饭过后,我们开始清今天的流水,看看到底有多大的收入,又加上送了一些到食堂的豆腐,又还有几笔赊帐,这些钱刚刚网到我们的本钱,而两桶豆渣才是我们赚的钱,这听起来有一点可笑,不过,一天的豆渣可以卖上100块钱,有时候还不止这个数,我们就在算着,一年还是可以赚上三万块钱的,三万块呀,这个数字有一点让人激动。大家纷纷决定早一点休息,明天还要早一点起床。

躺在了床上了,这一天的劳动才算是结束了,我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催着老公“早点睡嘛,明天还要起早了。”

“嫌累了吧。”老公的手臂伸过来,把我搂在了怀里。说道“哎呀,只有躺在了床上,才是一个安逸样子。”

“你不累呀,那么早就起来了,我的瞌睡早来了。”我嘟嚷。

“累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呀!”老公拉长了腔调。在我的耳边笑话我。

“哪个叫你的父母天天吃豆腐的,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最不喜欢吃豆腐了。”我找着原因。

“真的就是为了这才出来的。”老公的精神很好,声音也好听。

“我要睡了,不跟你说了。”我故意地不理他,闭上了眼睛。我非常享受现在的状态,在老公的怀里,静静地躺着,一千年,一万年也不嫌长。

“你呀,还是一点趣都没有。”老公轻轻地叹气。

我一愣,把他的膀子抽了出来“哪个有趣,你跟哪个过去了。”

“又来了,又来了。”老公小声地说道。他又搂着我的时候,我假装生气地推了一下,又缩在了他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出的门了。”老公有点自作多情地说道。

“不行呀!”我恨恨地说道。

“太行了。”老公狂笑,不过,是躲在被窝里,把床都震动了。我没有想到我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让老公高兴成那样,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其实,这也是我的真心话,我早就厌倦了老家的生活了,希望过一种无拘无束的日子,就是算是这个日子苦一点,累一点,我也不怕,只要有老公陪在身边就行了。

记得刚刚结婚没有多长的时间,有一回晚上全家人都在看电视,我和老公本来是坐在床边看的,公婆还有小姑子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可是北方的冬天多冷呀,公婆也是好意,非让我们两个偎到被窝里,才看了没有多长的时间,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就只好先睡了。

可是,一个人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又不好意思再起来再看电视,就开始一个劲地掐老公的手,老公虽然被掐得直吸气,可又不好意思赶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出来去。我了,只有那么眯着眼睛等电视节目放完了,公婆和小姑子都出去了,我才又坐起来,在老公的面前使气。吵得老公半夜。

可是,闹归闹,第二天,晚上我们洗好了,还是得招呼他们都进来房间看电视。而且在当时的时候,晚上除了看看电视,不再别的什么娱乐节目,在村子里,要说哪家的儿媳妇对老人好不好,让不让公婆进房间看电视也是一个基本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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