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吃的饭了?”妈妈紧张地盯着我。
“他爸爸帮忙帮到客都走完了才回来,一回来,看到屋里只有我们两母子,就过来看孩子,又问老婆婆哪里去了,我吃了饭没有?”他一问,我的眼眶湿润了。
“那你可以叫他做点什么你吃呀?”
“他一问,我的眼泪就下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我说。
“你不晓得呀,月母子是不能流眼泪的,这样对眼睛不好,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毕竟是夫妻,他会不管你呀。”妈妈心疼说。
“他看我这样,就慌了,赶紧地问我是不是没有吃饭,想吃什么,看到我没有答腔,就走了,我以为,他也不管我了,眼泪越发地多了。过了一会儿,他端了一碗热汤来,还跟我说,吃了还有了,在气坛子上面炒菜快得很了。”
“我真的饿了,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躺着不动。只当是没有听到他在说话”我又说。
“你真的是倔,有人端来吃不好呀,还不快吃。”妈妈闷声说道。
“是呀,他也说,你起来吃吧,都这会儿了,妈妈到人家的家里吃什么饭,月母子都不管了,这时候还不回来,你不饿呀?”
我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不饿”又不理他了。
“怎么可能了?”他就急了,“平常人都早吃过了三顿了,你还在月里,又要带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饿?”他帮我坐了起来,拿过一件棉衣披上,直说今天好冷的,我又滑了下去“你还晓得我是一个月母子呀,你要是晓得,你会这会儿回来呀?”我有气冲他撒。
“我错了还不行嘛?今天我确实是错了,有空的时候,我不是回来了两趟了嘛,你不是说你蛮好的嘛,我晚上有一点忙,所以才回来迟了,你就是再有气,也得吃饭呀,不吃饭,会把身体搞垮的呀?”老公小声地劝说着我,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不要你管我。”我故意地拿被窝捂着脑袋,不听他说。这时孩子醒了,哭了起来,我赶紧地起来抱孩子,他赶紧地找来干净的尿片,我们很快地弄好了孩子,我又要躺下的时候,他把汤端到了我的面前,从我的手里接过了孩子,一看到孩子,我心里的气才散了不少,本来是还要说两句的,一想算了,他也累了一天了,何必了,他看到我肯吃了,把孩子放下,又重新换了一碗热的来给我了,又给我端来了一碗饭,看到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哪里还为难他了。
“是的呀,老人方面得过且过,毕竟你们的路长一些,跟他们计较什么了?”爸爸又在劝说着。
“哎,你们幸亏是两个人好,我还放心一些。”妈妈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们的身体要好好的培补呀?”爸爸说道“你看现在你也瘦,发军也瘦,你还要拖一个孩子,伙食可不能吃得太差了,以后,你要耐一点烦,炒菜的时候,多放一点油,伙食均尽了,身体自然是好了。”
“那后来,婆婆对你好一点了嘛?”妈妈又问。
“我反正是不做声,她什么时候端来了,我什么时候吃,好吃的,我多吃一点,不好吃的,我就少吃一点,过年的时候,他爸爸不是买了几条鲫鱼回来了嘛,当天,婆婆就是不弄出来吃,过了几天,她又想起来了,煮好了端来给我吃,已经臭了,明明鲫鱼是吃新鲜的最好,她偏偏就是不弄,已经是臭鱼了,她还非要我吃,我跟发军说这鱼臭了,吃不成了,可是,下一顿,她又把这鱼端了来了,我让她的儿子看,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他跟他的妈妈说了的,这鱼臭了,吃不成了,不要了,她答应得好好的,又端来了,什么意思?”
“没有用真心对人,刚刚买回来的鲫鱼多新鲜呀,发奶水是最好的,她就是不弄给你吃,放臭了,吃不成了,又顿顿端上来了,我们侍候月母子的时候,只要看到这回端上去的菜,她没有动筷子,或者说是吃了一点点,下回,这菜我们就不端上去了,那臭鱼你还吃了的呀?”妈妈问道。
“我不铲了一点嘛,想尝尝,可是,还没有到嘴边我就觉得不对,你想嘛,鱼是年前买的,今年的春节温度又还高,放几天不放臭呀?”我说。
“是呀,你买来了她不弄,也是枉然,这人呀,不能这么做,这不是不凭良心嘛。”爸爸小声地咕咙着。
“本来,我们自己杀了一头猪,小姑子结婚的时候,男方又过来了半只猪,吃饭的人就我们几个,哪里会没有菜吃了,可是,她偏偏就要这么做,我还是怕我说了得罪她了,叫她的儿子说,哪个晓得,她根本上听不进去,根本上不为你考虑。”我有一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呀,月母子病最难治了,哎,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这么外待你呀。”妈妈又在难过了。
“怎么和过去的婆婆一个样子了,现在可是新社会了。”爸爸又说。
“你们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多好嘛。”我苦笑着安慰他们。
“好什么呀,哎,只能说是拖了一条命出来了,哎。。。。。。”爸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后来了?”妈妈又问道。
“后来呀,”我不禁乐了。轻轻地笑了起来。
“哈哈,”妈妈也笑了“后来对你好一些了?”
“不是。”我止住了笑说道“不是还有几天就要满月了嘛,老婆婆又来跟我商量了。”
“商量什么?”爸爸追问着。
“老婆婆说,这还有两天就满月了,就不杀鸡吃了吧。”我说道。
“怕儿媳妇吃糟蹋了吗!”妈妈又气了,她的语气有一点重。
“你是怎么回答的?”爸爸问道。
“我能怎么说,我就说随便呗。”我有一点无所谓地说道。
“叫什么老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生怕儿媳妇的身体养好了呀。”妈妈还在气“自己家里养的鸡,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儿媳妇做月母子,正是要营养的时候,都舍不得弄给她吃,这人呀,心不好。”
“哎。。。。。。”爸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真的又跟他们一起吃的呀。”妈妈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我说你们听嘛。”我有一些小得意地笑了。
“怎么啦?”妈妈看我的样子,这才有了一点笑意。
“那一天,老婆婆的表弟请他们过去吃饭,家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家里了,他就问我想吃什么。”我又笑了“本来,表叔是请的我们全家,老公不想去,就说在家里弄饭给我吃,我也蛮高兴的,他问我的时候,我故意地大声说道“我就想吃鸡。”
“哈哈,好哇”老公笑了“不就是杀只鸡嘛,我来杀,不过,别的我又不会了,怎么才能弄熟了。”
“你不怕你的妈妈跟你吵架了呀?”我故意的问道,老婆婆跟我商量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有什么好吵的,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开口,多大的一点事了”老公跩的很。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是真的没有杀过鸡了,反正都是老头子在弄这些事的嘛。要不,吃点别的什么?”
“不行,别的什么都不吃,就吃鸡。”我昂着脑袋说。
“好好,我杀鸡还不行嘛。”老公摸着脑袋,有一点为难了。
“我不管,我就要吃鸡。”我加重语气“我就要吃鸡,老母鸡,最肥的那一只。”
“好,好”老么有一点强人所难的样子出去了。我又缩进了被窝里。其实,这时候抓鸡有点难的,我才不管了,反正,我就等着喝鸡汤。
过了一会儿,鸡惨叫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我不是看他半天没有动静,又迷糊过去了,他在外面大声地叫着“我捡最肥的一只鸡杀的了,哎呀,怎么半天了还没有出血了,这刀呀,太鈍了。”
“哈哈,他怕是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了”妈妈不由地大声地笑了,还是爸爸推了一下她,她看了一眼孩子,声音就小了。
“你没有出去嘛?”爸爸不放心地问道,又补充“月窝里了,天大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体,哪里吹得成冷风了。”
“我没有出去了,我就把怎么弄鸡的,教了一下他,又要他放的什么佐料,都跟他说了嘛。”我笑着说。
“他还算是有良心了。”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他弄得好吃嘛”
“好吃呀,”我高兴地说道“我们两个人吃的火锅,好吃了,我吃了两碗饭了。”
“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呀。”爸爸也高兴地笑了。
“老婆婆回来没有说什么吧?”妈妈又在担心。
“呵呵,没有说什么,没有吃完的鸡,就摆在那里,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我点了点头说。
爸爸总算是也笑了,我说完了这一番话,心里真的是轻松,原来,烦恼也是要人分担的,尽管还有好多的事我没有说,但是,我不想说了,夜已经深了,我的心结已经打开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只是憋在心里憋得太久了,想在父母亲的面前撒一下娇而已,我说出来了,并不是我有多记恨他们,只是,我觉得我太委屈自己了。
“家丑不可外扬。”爸爸交待着我“这话就和我们讲一讲算了,毕竟,人家是老人,该孝顺的还是该孝顺,这是做儿女的本份,不要成天的想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些事情。”
“是呀,哪个人做不到十全十美,人呀,只要做到自己的本份就行了,以后的日子,要靠你们自己过了,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妈妈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