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微蚕,色黑,无毒,性嗜血。
对健康人体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注意,是健康人体。
当微蚕所寄生的寄主体质发生变化,或者说是因为伤寒而导致的感冒,就会无形中激发微蚕的天性,它们不能忍受自己生活在病态的寄主体内,这时它们就会开始咬烂寄主的躯体,试图逃离。
而到那个时候,等待花面级长的就只有死亡了。
微蚕撕咬的时候能够产生比五步蛇毒三十倍的腐蚀毒液,除非级长拥有通天武技,否则他将难逃一死。
白可韩感受着从手尖上传来的点点微弱的触动,心中笃定无疑,花面级长胸膛的这一道黢黑透亮的黑色地带,就是微蚕所寄生的处所。
真想不明白,这得多少微蚕才能凝聚出这种尺度的黝黑地带。
“它们在我身上生长了二十多年,二十年来我遍访药炼师,想要找到逼出它们办法,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花面级长变得有些低沉,他的脸面不再是那种嬉笑的神采。
“最近我总感觉到它们的变化,它们需要更多的血液才能生存,导致我必须食用比平常多三倍的食量。”花面级长继续说。
白可韩仔细的听着,它运起神秘武技,级长身上的灵线全部展露出来,丹田处的黑色污点也异常的明显。
天!
微蚕侵蚀到级长的丹田气海上了!
白可韩的神色变化被级长观察到,他一把握住白可韩的手,语气有些颤抖,“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法根治了?”
花面级长一星武君的境界赫然喷涨而开,白可韩不得不运起冥穴诀抵挡一阵子。
级长回过神来,他出手太过粗鲁了,加上刚刚的动气,胸口上传来一阵疼痛,究其原因,还是微蚕在作祟。
“级长莫要再有情绪上的变化,气沉丹海,不要运调一丝内力。”
白可韩叮嘱了一番,可花面级长听了纳闷。
“不用内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用内力抵御着它们,不用内力岂不是更让它们为非作歹了。”
白可韩一脸无奈,难怪微蚕会侵入到级长的丹田里面了,全都是他错误的防御手段造成的。
“如果级长不照我的指示做,那就另寻高人。”
白可韩装作起身离开的动作,级长果然服软了。
“得得得,你是药炼师,我听从你。”
白可韩重新在那条黑色微笑蚕带上观察了一阵子,手心中出现七道银针,最终,他打算在这里为级长祛除胸前的全部微蚕。
“躺下。”
白可韩轻唤着,花面级长就像一只安静顽皮家猫,不敢不从,即便他现在一脸懵逼不知所以然。
撕拉一声,白可韩扯开了级长的上身衣裳,果露出来的是他健硕的带有沧桑意味的皮肤。
暗古铜色的外表皮上不时冒出一些明显的伤疤,估计和别人武斗的时候造成的。
最明显的还是心脏上端一寸处的刀疤,从刀疤痂上看,当时若是在低一些距离,级长早就命丧黄泉了。
噌噌噌!
三声惊动,画面级长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胸口上就已经扎满了三处穴位。
这三处分别是梁门、鸠尾和水分穴,三处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白可韩使用的是共振七针的**手法,所以可以在针头上观测到银针震颤的动静。
“这就开始了?”花面级长本来只是猜测白可韩有可能能够治疗自己,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白可韩会在原地施展动手,这会不会太莽撞了一点?
花面级长担心的是他的性命,他自身对微蚕的了解比谁都深刻,只要是一点外力的惊扰,都会让这些该死的虫子撕咬自己,要是白可韩出手失误,他这条命岂不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别动,放松,相信我。”
白可韩也是自信非凡,七个字从口中相继而出,级长瞬间闭上了口,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收手不成?
死就死了!花面级长内心喊着。
此时级长的胸口上已经扎上了三针,这三针所形成的地带恰好包围住微蚕的寄生地带。
白可韩重新弹射了针头,每一道针头的颤动频率都是一样了,这是缩小版的共振七针手法。在针灸手段上,一般都会有着相互结合的施用过程,毕竟行医不是一个机械的过程,他需要每一名药炼师在不同的环境面对不同的问题的时候给出不同的结果。
这才是一名合格药炼师的优良品质。
白可韩连续弹射了三遍针头,针头的共振终于发挥了作用。
只见那条黑带开始缓缓的移动,并且没有伤害到级长的任何器官。
微蚕的习性就是嗜血,以及健康的生存环境。
白可韩用三针暂时断去了三角形区域内的血液流量,以这么一大块微蚕的数量来看,这点血液是不够它们吸食的。
所以它们之中的一部分开始转换阵地。
白可韩正是需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微蚕在移动的时候为了避免嘴角上刀锋对其余微蚕的伤害,它们会主动的隐藏所有的獠牙。
还有一个关键的点,这些微蚕是瞎子,它们行进的所有目的和方向,都是寻找香浓的血液。
白可韩用另一只银针在级长的中脘穴上轻轻一挑,一处细小的洞口冒出,只是外表皮被扯开,并未有血液流出。
而后白可韩的视线注意到了不远处躺着的巨阳兔身上,它体内的血比人类浑厚,一定可以达到吸引微蚕的目的。
很快白可韩取来了几滴红里透红血巨阳兔血液,轻轻的滴落在中脘穴中央。
中脘穴的位置恰好也被三道银针所包围,所以那里的血液最能吸引住微蚕的移动。
就在巨阳兔血液滴入的十息时间后,那条黑色微蚕带一头开始朝着中脘穴移动。
移动的速度可以用肉眼看出来,以至于级长都能微弱的感受动静,他心里莫名的祈祷着,希望白可韩的手段是正确的。
直到白可韩注意到中脘穴上流出一丝黑色粘稠液体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