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哈尔的第二天,给向阳草浇完水除掉地里冒头的杂草后,马森坐在房间阳台的护栏上,静静的看着下边哈吉拉耐心的教哈尔如何浇水。
只有四岁模样的哈尔,也就比水桶高一些。小小的双手笨拙地握着水瓢,吃力的从水桶中舀出一点点水。他扭转着身子将水瓢摆到身后,使劲向前一泼。水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洒出来,因为那点少量的水在刚才已经全都流掉了。
小家伙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水,但没有气馁。接连舀了六次水,泼了六次空气,哈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一次他没有将水瓢置后,直接保持水平握在正前方冲着红薯叶做泼水的动作。第一次力度太小,水没出来。第二次抖起了一点,又落回了水瓢里。第三次哈尔非常用力,水瓢一个弧度往回一摆,里面的水全都泼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哈尔目瞪口呆的望向哈吉拉,惹得她不得不用手遮掩那笑得合不拢的嘴。
马森的那个角度看不到哈尔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但他那笨拙的动作足够让她笑一阵子了。哈吉拉昨夜跟马森说,哈尔已经有两百多岁了。管他叫做弟弟的奥斯坦瑞现在也只有一百来岁,从年龄来讲比较不符合人类的观念。
原因是哈尔被抱回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婴儿模样,那时教会找来人类照顾,却始终没有成长。后来让哈吉拉来照顾,虽然缓慢,也慢慢长了起来。在他长到一岁多模样时,哈吉拉就不断的教他让身体停止生长的方法,直到长到四岁模样时,他才终于掌握。
哈吉拉当时没教他太多东西,令身体停止成长的方法深深的铭刻在他的脑海里。特别是长时间停止成长,被第一次‘圣礼’之后,就变成了一种本能。因为生长停止,被‘圣礼’后恢复也非常慢,才让他成为‘圣礼’的末选者。
跟哈吉拉和哈露不同,哈尔和奥斯坦瑞没有经历过正常的成长,心智基本就保持在他们那模样的年龄上。奥斯坦瑞的心性还算好,对于新生活接受得非常快。哈尔则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耐心来教育,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这里,始终是人类的地方。”自言自语的马森,想给她们找一个更安全舒适的环境。
除了精灵之森,恐怕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吧。
坐在阳台护栏上的马森前后摇摆着双脚,规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艾莉雅,回家吧。”马森来到卡萝玛莎学院古籍馆,对着埋头钻研的艾莉雅就是这么一句话。
艾莉雅听懂了马森的意思,这次回家是真回家,不是之前只会去聚一小会。离开家已经有半年的艾莉雅当然非常高兴,只是……
她看向依然埋头的理查德,眼神变得有些哀伤,然后重新看着马森说:“可是……这里的书……小马森你选出来的那些,都没有研究完。”
“这个你不用担心,计划我都定好了。上午在家练习魔法,下午我送你来这里跟她们一起读书,晚餐前我再来接你回去。”对马森来说,距离是什么,好吃吗?
“小马森,我能跟着一起参加吗?”菲尔凑了过来。
同时笑嘻嘻凑过来的还有可洛多芬,兴致勃勃的说着‘我也要!我也要!’。
“既然如此,理查德你也一起吧,二楼刚好还有三个空房间。你们记得带一些钱给贝蒂斯,现在吃的方面还是有点花钱。”
菲尔和可洛多芬都说没问题,而理查德却拒绝了:“马森大人,非常感谢你的邀请,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哦,好吧。等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跟我说一声,五月底我打算带着艾莉雅去旅行,所以在那之前都欢迎。”习惯性想从空间袋里拿果干或零食出来的马森,手抓了个空之后笑了笑又把袋子收了回去。
菲尔想到另外一个人,说:“小马森,能不能带上玛蒂?最近她总是会在晚上跑来我家跟找我们讨教问题,你看……”
“魔法方面的问题?”
“大部分是,还有一些关于平民的事情,女生之间的话题也会偶尔聊一聊。”
“小说之类的问题呢?”
“她好像都没在看小说了,而且感觉自信了许多。”
“嗯?这有意思,我去跟她老爹打声招呼。你们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顺便收拾一些替换的衣服,睡衣、内衣、便服之类的。艾莉雅要不要一起去见见猎龙伯爵,反正你们自习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马森,我也想去!”可洛多芬身为商人之女,还真没什么机会见那些贵族。对于能近距离见到帝都势力最大的猎龙伯爵,那可真的是梦寐以求。
“嗯……好吧,反正都是凑热闹,人多点无所谓。菲尔你也来?”
“我就……”
“马森大人,请带上我!”理查德突然站起来,抢了了菲尔的话。
“嗯,好,那就一起吧。”
一眨眼,五人就出现在了猎龙伯爵府的大院正门前。
“什么人!伯爵领地内禁止使用空间传送,过卡的时候那里的人没告诉你们吗。”守门的卫兵沉声喝道。
“好吧,一时疏忽。我们是玛蒂小姐的朋友,直接从学院过来的,没有经过关卡,还望见谅。能不能帮我们跟猎龙伯爵通报一声,说古魔法研究协会的马森求见。”
卫兵就是因为看见了她们身上穿的是卡萝玛莎学院学院的法袍,才没有拔剑。既然跟玛蒂小姐有交情,当然会进去通报。
出来迎接的不只有女佣,还有玛蒂的哥哥和姐姐,迪肯斯和莎拉。两人都笑容满面,但马森更喜欢莎拉的笑容,感觉上比较真。
随行的女佣当中,还有一个很眼熟的面孔,那就是卡辛拉。
“嗨,卡辛拉,好久不见!”
“马森小姐,好久不见!”穿着女仆装行礼的卡辛拉显得端庄多了,一点也不像之前野练那样有些嘻哈的骑兵。
理查德一脸严肃的看着卡辛拉,质问道:“卡辛拉,学院不是已经正常开学了吗,怎么不回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