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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食髓知味

严小刀说出那半句恳求的话,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几乎临阵塌掉了,却连伸脖子狠咬凌河一口都是有心无力,只能用满是怒意气焰的双眼生生地剐凌河的脸。

凌先生手皮不厚,一向却是脸皮最厚。凌河怕他投掷过来的白眼珠子么,坚不可摧的面皮直接将严小刀的白眼珠给弹回来。

凌河逼到严小刀向他低头服软了,露出年轻人报复得逞后抑制不住的快意,嘴唇划出弧度,放下了严小刀的腿,当然不会真的当堂用强。

凌河一回头,背后那一群猫三狗四不怀好意的家伙,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泄了气感到很失望,齐齐“咳”地叹了一声。方才的旌旗招展现在是偃旗息鼓,这回不必毛小队长再喊口令,众人一齐调转排头,一溜烟全部消失在客厅通往正门后门各条走廊的各个出口,头也不回,将一地烂摊子丢给主子爷自行收拾……

凌河面容很俊,眼波横流,轻声道:“小刀,我抱你上楼去。”

周围人刚一散去,严小刀立刻找回了伸开膀子斗嘴掐架的气势,大老爷们的,还收拾不了未来媳妇了?今天竟然当外人面吃这么一个闷亏,着实丢脸,严小刀沉声道:“凌先生,今天这事儿咱俩没完!”

凌河已经横抱起他,往楼上搬,冷笑道:“没完你又能把我怎样?”

严小刀早就不瘸了,已经缓过力气,浑身血脉里的热力忽然又回来了。

他一只手迅速抓住楼梯栏杆,试图翻身下地再战!

凌河毫不相让,撒手就要将人扔在楼梯上,逼得严小刀单脚落地在楼梯上站立不稳。凌河打架是极富有进取心的气势,霸道地攻上一掌,带着志在必得的寸劲,从楼梯至二楼卧室门口,这一路步步紧逼将严小刀逼进卧室。

也许今后的许多年中,他们会经常陷入这样的斗嘴和掐架,一路打进卧室。

这见鬼的麻醉剂……严小刀仰面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怒气冲天地盯着再次压上来的混蛋。他视线里呈现一片云山雾罩似的模糊,两人动手后蒸腾起热浪和水汽,天花板上仿佛都洇出一片影影绰绰的水墨痕迹。

他是不发力就没事,但凡想要撸开袖子跟眼前人动武兼讲理,立时头部缺血肌肉缺氧,浑身骨节松脱完全使不上力,上身和下半身之间好像找不着腰部的存在感。动武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讲道理他都感到言塞口拙,怒不可遏的时候唯一就想糊对方一脸血。

凌河就盘腿坐在严小刀身旁,怔忡着坐了一会儿,是在强行压抑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这样的犹豫本身,已经不符合他一贯任性而为的作风。

“小刀,我们在一起。”

“小刀,我们俩要好。”

凌河声音平静,但绝不是要跟演对手戏的这位老伙伴打商量,而是终于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情盖戳定论,准备对小刀负这个责任。

严小刀低声道:“凌河你先下去!你给我口水喝,咱俩谈谈。”

凌河福至心灵地吻住小刀的嘴,渡了点儿口水进去,吻得对方彻底没了脾气。他用蜻蜓点水的矜持方式,吻他最痴迷的几处,比如鼻尖和锁骨。

他向来更推崇柏拉图式的完美的精神契合,常人仰视而不可及的。普通人沉迷的庸俗不堪的心欲,人世间随处可撷,有什么稀罕?但是,当他每一次触到小刀的皮肤,热度在他唇齿之间颤动,那样的滋味美不胜收,妙不可言,满足感无法用语言形容,以至于蜻蜓点水很快化作覆盖成片的热吻,浅尝辄止迅速变成深入浅出、一步步沦陷……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严小刀这个男人面前就是如此不堪一击。这些年得以安身立命的孤高冷傲的标签,在严小刀面前就是一层纸糊的可笑的伪装。撕开外表之后,骨子里的,也不过就是普通男子最俗不可耐的人/欲。

“小刀,我想要你,我们俩。”

凌河喃喃地,在脑子彻底烧糊之前,陷入无法自拔的深吻。

这样的事,他夜深人静在洗手间里独自脑补过无数种场面。

严小刀是真没料到今日的无妄之灾,竟然被这小子挥师而上压在床上,面临如此丧权辱国的境地。大清都亡了,临湾当年那些租借地都已经归还回来,他今日却好像有一种遭人攻城略地丧失了城池的憋屈与无奈。凌河今天或许就是有意报复、要绝他后路,他也并不怀疑凌河从始至终对他的情有独钟,但是某些众所周知的陈词滥调和迂腐观念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让他对眼前将要发生的情形有片刻的难以接受,即便是面对他原本就喜欢的人。

归根结底,他一厢情愿的上下方向错位了。

这样的迂腐和顽固,细细地琢磨,其实十分可笑。此时压在他胸口的凌先生,是与他一样强壮有力血性方刚的男人。对方一丁点儿弱势气质都没有,凭什么对他委婉矜持?

严小刀在几无反抗之力的情势下,看着自己的衣服四分五裂。

他试图驳斥对方无耻的趁火打劫行为,随即就被凌河将了一军:“我的衣服,都是我的,就不给你穿,有本事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严小刀掀不翻对方,只能讲条件:“不成,要来也是我来。”

凌河一双凤眼燃烧出翠色:“你说了算吗?”

严小刀暴怒:“凌河你敢!”

凌河答得干脆:“我敢,我绝不放你离开。”

严小刀从未领略过今天这种场面,在一个人面前彻底揭开掩饰的外衣,丢盔卸甲,一丁点遮拦都不剩。凌河仍然全副武装,在他身上正襟危坐。这简直也像一报还一报,以前他严小刀找红颜知己们过夜,总是被对方抱怨:严先生,你怎么上了床都不脱衣服呢!

严小刀突然叹了口气,方才吓唬人的严辞厉色一扫而空,显出本来的性情,轻声说:“小河,这样能让你宽心、放心、开心些吗?”

凌河愣了一下,脚下的黑色浮冰骤然被一股温暖的水流裹住,却是因钟情和感动而发抖,只是刹不住车了。

“小刀……”

凌河吻住小刀的鼻尖,深刻检讨出四个字:“我是蛇蝎。”

……

……

……

一个下午被生龙活虎的凌先生疯过去了。

傍晚微凉的海风吹开窗帘,金红色晚霞涂上窗棱,严小刀感到麻痹劲儿已过,手脚慢慢恢复元气。

室内光线很暗,他一偏头就瞅见睡在身边的凌河。凌先生睡颜俊美,鼻息可闻。

这小子估摸是真累了,睡得毫无戒备之心,却还不忘双臂环绕将他揽在怀中,均匀的呼吸挡不住面部微微抽动的甜美笑容,熟睡着还沉醉于初次办事妙不可言的回忆中。严小刀以前总觉得凌河的唇型长得就刻薄尖锐,然而今天这人就连嘴唇都呈现湿润的浅粉色,十分好看。

从今往后,喷射毒液在蛇蝎美人儿这张妙口最擅长的事情里,只能屈居第二了。凌先生显然更擅长接吻。

被褥床单都被这人弄得濡湿发潮,逼得两人在睡意间下意识挨近了汲取暖意。

严小刀悄悄掀开被子瞟了一眼。沉睡中的凌先生,看起来单纯无害,然而就是这家伙,刚才几乎变身为一杆凶器,简直能要他的命……

严小刀现在有足够的力气捏住这人咽喉,狠抽几个大耳歇子,痛骂一顿对方所作所为,再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的手没舍得抽人,轻轻抚摸凌河的湿发。他在对方肩膀两侧留下的狼狈齿痕连成一片,活像给这人拔了一溜火罐。

这时再硬撑自己没有爽到,一定是百口莫辩,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一见凌河,误了终身。

……

严小刀缓了一会,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打开喷头略微冲洗一下身上的痕迹。

冲个澡他腰都酸了,纯粹是因为刚才肌肉麻痹导致他无法反抗,凌河拉拉扯扯之间动作就大了,抻到他的腰,顿时让他感受到岁月不饶人的一阵悲凉。

他擦干身体再晃悠出来,床上的妙人儿已经醒了。凌河双目半开半阖,两扇乌黑的睫毛在脸庞上打出两丛惊艳的水墨阴影,满足地望着他。

严小刀结实的身材上暴露几块淤青,某人这手劲不是一般的大。

严小刀也不顾忌凌河火热的视线。做都做了,还矜持什么?他再次翻身上了床,在凌河伸出双臂试图抱他入怀时,猛地压住对方!

微凉的身躯这一压迅速就有了温度,都像认了门一样很是熟悉对方的感觉,再也无法否认这份极亲密的关系。

再闹别扭也就没意思了,严小刀捏住身下这位爷的下巴,放出一句充满威慑意味的狠话:“凌河你给我等着……今天这场子,我从今往后给你原样儿干回来,我一定弄到你起不来床。”

凌河下巴被捏,被动地昂着头,眼神却软而深情,不反抗也不吭声,还吵什么啊。

严小刀可并没有说,老子跟你掰了,咱俩玩儿完了,各走各路。

都是男人,也都是随心随性的痛快人,他心里就一个念头:你小子等着,我还干不动你?

凌河笑出几分无惧和洒脱,用眼神欺负小刀:好,看咱两个从今往后,谁让谁起不来床。

一碗粥是预谋,但这件事并非凌先生的预谋,就是偏离轨道之后的真情流露。

那时在凌河的心里,小刀,只要你点个头,答应我这些,我心甘情愿,随你索取。

轻慢浮夸的笑容最终都收敛于嘴角,凌河像抱个大宝贝一样,仰面将小刀抱在怀中,轻吻小刀的眉骨和鼻梁,以含混不清的声音和做小伏低的表情,恳求道:“小刀,你不准离开我……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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