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来金心想,这一撞,王晓燕必定五脏六腑俱裂,早已一命呜呼。他又兴奋又紧张,往白云湖方向拼命逃窜。他将长安福特车胡乱往白云县的一个偏僻小村附近一停,步行到公路边。
当晚,他在公路边等车,偷偷爬上一辆开往东港的货车车厢,逃往东港市。在东港市郊区一座大桥桥孔里躲了几天。期间,他冒险到郊区的商店买过几次生活用品,匆匆去,急急回,不敢稍作逗留。
十几天过去,他联系不到蓝玫瑰,换了另一个藏身处,在公用电话亭打不通蓝玫瑰手机,便到东屏山去见王土根。打算在山上住一段时间,等待二姐指令,带父亲一起出国享福,从此不再回来。
呆在山上的时候,王土根把闲来无事,采野果时偶然发现的险道告诉儿子,带着他上上下下爬了几个来回。
有一天,王来金下山买东西,联系蓝玫瑰。不料,回来的时候,在东屏山口的农家土菜馆附近,被公安的眼线盯上。进山不久,发现有警察悄悄尾追而来。
由于发现太迟,王来金无路可走,只能叫父亲往观景台方向跑,试图通过险道避开警察追击。
父子俩在警察的追击之下,魂魄四散,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王土根年过半百,又营养不良,身体虚弱,逃命中与儿子距离越来越大,恐慌之下,一脚踩在乱石上,滑下坡去。
王来金不管老子死活,自顾加快步伐匆匆离去。沿悬崖石壁下到半山腰时,忽见父亲的身体,如一只黑鹰,朝大地俯冲而去……
顺古藤滑到山下,掉了一只鞋,脚底在锋利的石头上划出了血。他摘了几瓣阔叶,用细藤胡乱一扎,顺着谷中溪流逃向海边。
那时,他怕警察四处搜山,躲在临海的一个石洞里,饿了二天二夜。实在无奈,只得用石头把自己的衣服割得十分破烂,到附近渔村要饭果腹。
一周之后,他终于联系到蓝玫瑰。他要求蓝玫瑰立即想办法,让他偷渡去H国。
不料,蓝玫瑰黑了脸,训斥道:“二姐来电话了,你谎报刺杀任务已完成,可是刺杀目标只受了一点伤,人还好好地活着。二姐很恼火,叫你继续留在国内,跟我执行其他任务。”
王来金一听,傻乎乎愣了半响,沮丧得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他胸闷难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跟着蓝玫瑰参与了东港和与东港交界县市的几起抢劫案,惊动当地警方。东港一带戒备森严,于是与蓝玫瑰来到江州、曲源和白云一带避难。经常出入不太引人关注的盲人按摩店,推拿休闲,暗中寻找战机。
这次在江州的盲人按摩推拿店里,蓝玫瑰意外撞上王晓燕,也是大吃一惊。幸亏她反应迅速,在洗手间换上超薄仿真面具,易了容,跑得快,第一时间溜出江州市,通知王来金等人也立刻离开江州,前往曲源县。
他们在曲源乡下一个小镇的旅馆内相聚,蓝玫瑰说:“现在风头正紧,针对银行、货车等目标的行动暂时停止。二姐来电说,到五指峰去探探情况,如果景区安保松懈,是不是想想办法,把藏在拇指峰深洞中的那批黄金拿拿出来。”
王来金担心道:“五指峰的情况我比较熟悉。可是今非昔比,如今,有一支保安队日夜巡逻,而且景区又装了监控,很难动手。”
蓝玫瑰不屑地说道:“保安队?不就是几个农民吗?我都跟他们打过交道,有一个保安长得像老鼠精似的,看见美女眼睛就发直。监控嚒,是人掌握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王来金问。
“最好是春节,公安都忙着过年;农村里嚒,一到过年,什么都不管,只管吃。”
“好,拿到这批黄金,我们就出国去,再也不回来了。”
“这几天,大家都打扮成游客,先把情况摸清楚。”
几个人作了分工,蓝玫瑰察看洞穴情况,王来金摸清保安活动规律,其他几个人查明监控主机位置、监控探头、夜间值班等情况。
这王来金对五指峰自然十分熟悉,景区保安个个是发小。尤其是陈银贝,无论是长相、性格和脾气都与王来金有几分相像。知道这家伙,长得有点非人类,细细小小的双眼,一旦邂逅稍有姿色的女性,顿时会放出贼亮贼亮的光芒。
于是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性感风骚的少妇。戴一头淡黄波浪金发,扑了粉底,化了素装,抹一条粉红小丝巾,遮挡住了喉结。最美的C罩杯,怼寒的露V,外披豹斑皮衣,原本具有的苗条的腰,经蓝玫瑰突击训化出来的婀娜步姿,看不出一丝男性的痕迹。
他进了景区,东寻西找,瞧见昂首挺胸的陈银贝,微微一笑,扭动腰肢,哼着外文歌儿,食指玩转着宝马钥匙,直往陈银贝一步一摇过去。
他调细喉舌,娇声问道:“帅哥哥,洗手间在哪哩?”
陈银贝定睛一看,好一个富贵优雅少妇!未等他从一愣中反应过来,少妇那诱人丰胸直往自己右臂摩蹭而来。
一股电流的感觉酥软了全身,陈银贝倏然丢失了所有理性,结巴道:“在...在那边。”
“哪呢?”
“我...我带你去。”
“谢谢哥哥~”
王来金笃笃笃踩着高跟鞋,一边扭腰,一边急急地跑进女厕。几分钟后,他走出洗手间,陈银贝还站在门口。
“哥哥,谢谢您了。您是不是这里的队长啊?去年我来五指峰的时候,看见过您对保安队训话。您讲话好幽默喔。”
“哦..哦,是吗?您去年就来过?”
“是哩。看见您,我就想起我那可怜的老公,年纪轻轻就把我抛下。您长得好像他喔。”王来金显出一副伤感模样。
陈银贝眉毛一扬:“什么,你老公不在了?”
“是啊,他好没良心,留给我无穷无尽的孤独......唉,好在也留下了一笔用不完的财产,也算是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