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老远就听到嘈杂的哭声从小敦煌的大门口传来,这些哭声大多是女人发出来的,听起来当真的凄厉之极。
秦烨打开美娇娘酒馆的店门,推门而出,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雪很厚,将近一尺多厚,门一打开,犹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屋子里面,将秦烨的棉靴都给结结实实的盖在了下面。
秦烨举目往城楼处看去,只见三名浑身带血的汉子一字排开被绳子吊在了城楼之上,三妇人则跪在这些尸体的下面嚎啕大哭,想必那些死去的汉子是她们的丈夫。
此时城楼之上站着七八个面目凶恶虎背熊腰的带刀大汉,他们从城楼之上看着那些伤心欲绝的女子不仅没有同情之心,反而扬天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眼前的情景乃是天下最好笑最好看的事儿。
不用说,这些带到大汉则是李蛟龙的手下,个个都是天杀的悍匪。
“呸!惹怒了我们李爷爷,还想走,嘿嘿!直接去鬼门关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即使让你们逃出了小敦煌,能逃得出着西北之地吗?方圆数百里都是我们家李爷爷的家产,任你们逃到哪里都得死!”
一个独眼悍匪此时朝着一名身着蓝棉衣的妇人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怪笑道。
“行了!你们也别哭了,回家将自己的身子洗干净了,过几天等李小爷的头七一过,你们就好好伺候大爷我们吧,昨晚留你们一条命,就等着你们给老子解馋呢,这会儿,可别惹烦了大爷,不然生生剁了你。”
一名嘴巴奇大的丑恶悍匪此时冲着一名哭的最响亮的妇人一瞪眼,翻了翻满是眼屎的小眼睛,没好气儿的叫道。
“哎!实在是该杀!”
秦烨看着远处城楼的光景,深深叹了口气,严重满是杀机,冷冷的道。
往日比较热闹的小镇如今犹如死寂之地一般,仿佛真的成为了鬼狱,大街上没有几家开着门,即使偶尔有出来的,脸色也是犹如死灰,仿佛一个将死之人,看起来没了一丝的生气儿。
李蛟龙说你今天死,那你绝活不过明天,这是这里的一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所以说当李小刀死在这个小镇的时候,小敦煌所有的人的命运就已经成为定数。
李小刀头七过后,小敦煌就永远也不存在了。
每一个小镇的居民此时心里也许都这样想着。
除了城楼之处那些为丈夫之死而大哭的妇人们,从小镇的那一间房间里时不时的也传来男人女人的哭声,想来有人已经受不这种令人绝望的气氛。
秦烨将跪在城楼之处悲痛至极的妇人们的背影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涌出一股苍凉之感,这些人的背影仿佛和那些曾经为自己慷慨赴死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种痛苦的声音从被吊在中间的尸体哪里传来,然后就见他的身体动了动,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
“啊!小四你还活着!”
尸还魂一样的尸体下面的妇人先是一愣,随后叫了起来。
“救我!救我!”
虚弱之极的声音从那具尸体口中传来。
“各位大爷,饶了我家小四吧!”
那名妇人此时冲着城楼之上被小四吓了一跳的悍匪狠狠的磕起头来。
那些悍匪此时看着身体颤抖着的小四,随后从惊惧中缓过神儿来,从了口气,原来不是诈尸了,这小子竟然没死成。
“小子,命挺大的嘛!想必昨天宰你拿到还不足以致命,昏厥了过去,既然这样,那老子再送你一程!”
一名左脸颊上有一道大疤的悍匪阴阴一笑,就要将手中的鬼头大刀砍向吊在面前的小四。
当那名悍匪的大刀距离小四的脑袋仅有二指的时候,一个白团从远处急速飞来,正好撞在了大刀之上,白团瞬间炸成了千万粒冰屑,原来是一个雪团。
别看飞来的是雪团,但是其中夹杂的气力却是出奇的大,不仅解救了小四的,而且大刀竟然从那名悍匪的手中挣脱,大刀上传来的劲力瞬间撕裂了那名悍匪的手腕,一股如泉的鲜血从他的手腕指出喷薄而出,随着在空中急转的大刀洒向地面。
那名悍匪还没来得及去感觉手腕处的痛感,只听一声金铁争鸣声从他的脚下传来。
那柄大刀的刀剑竟然插入了大名悍匪的右脚之上,又一道血箭从他的右脚之处向上激射而出。
“啊!”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声从那名悍匪的口中迸出,只见他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左手抬着已经被大刀切成两半儿的右脚,就这样不停的跳,不停的大叫,看起来当真的凄惨。
就在那名悍匪单脚跳的时候,由于城楼之上是厚厚的冰雪,他脚下一滑,身体后仰,竟然从数丈高的城楼之上掉了下去,一脑袋扎进了城楼下的积雪之中,由于城楼下的积雪有一尺来厚,是以那名悍匪并没有摔死,脑袋被摔得七荤八素,趴在那里一时半会儿站不起身来。
咔嚓。
一声刺耳的声音从城楼之上传来,只见一根有擀面杖粗细两尺多长晶莹剔透的冰棍被刚那名悍匪掉下来的时候碰了一下,此时当场折断,从空中落了下来,眨眼之间插入了那名还未起身的悍匪的脖颈之处,将他的脖子穿了个通透,一股血泉从他的脖子那里喷出,只见它喉间产生一连串儿的咯咯声,身体抽搐了几下,瞬间毙命。
从那名悍匪杀小四,到横死在城楼之下,只是数息的时间,由于发生的太快,是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悍匪就已经成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其余六名悍匪先是一愣,随后只见他们别在腰间的大刀全部出鞘,锃亮的大刀将城头的白雪映照的更加白,是一种冷入骨髓的森白,一股杀意从他们身上彪出,让城下那些已经被刚才的事情吓傻的妇人们不由自觉的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