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冽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军中可是没有女人的!”
“我……我是……”花著雨低声说道,话到一半,猛然伸掌,向姬凤离胸前拍去。虽然,她现在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这么近距离拍他一掌,相信姬凤离也会受不住。
掌风凛冽,转瞬便触到了姬凤离的胸膛,却在那一瞬,被姬凤离的大手一把抓住了。
沙哑的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会武的!既然来了,走是不可能了,不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放心,只要你是女的,不管你生的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
沙哑的充满磁性的动了情的声音,原本是慵懒魅惑的,但偏生他的语气很是凛冽,好似自己本身也不愿意似的。
纤细的腰肢被姬凤离搂住了,花著雨挣扎的更厉害了。她拼了不能用内力的危险,用上了仅有的全部内力,但是,依然逃不开姬凤离的一双魔掌。
腰肢上被他一戳,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卑鄙的姬凤离点了她的穴道。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着,向里面走去。她高耸的前胸抵在他的胸膛上,脑中轰地一声炸响,脸瞬间便红了起来,有羞有怒,天啊,这可怎么办?
她想着,自己若是说出自己就是元宝,这后果会怎么样?
这军营里大概除了她,没有女人了。难道她就要吃这个暗亏?很显然,姬凤离现在以为她是被别人找来的女人吧。趁着他现在还是清醒的,不如就告诉他,她是元宝。那样,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嗓子里一哑,剩下的话便顿时被扼住,再也发不出来,哑穴被点了,想说话也不能说了。
“我讨厌听你的声音!”姬凤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沙哑而清冷。
他伸臂一挥,黑暗中一道凉风袭过,床榻上的锦被已经被他铺在了地面上。他甚至,不愿意要她上他的床上去。似乎,准备在地面上和她颠龙倒凤了。
她被他放在地面上,躺了好久。
黑暗中,姬凤离坐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周身上下,满漾着冰冷的寒意。他好似在和药性做抗争,花著雨只希望他能撑的够久一些,撑到有人过来。
夜很静。
帐篷内更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响,除了……姬凤离的喘息声。
他的喘息声,时而急促时而沉缓,在死寂的帐篷内,被无限地放大,听在她耳中,竟是那样清晰。
花著雨几乎可以通过他的喘息声,判断出媚药发作的程度。她听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急促,她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到了鼻端,她隐约感觉到姬凤离是咬破了手臂,意图来保持清醒。
花著雨心中一直绷紧的弦稍微松了松,她想她今晚或许可以保住贞洁了。很显然,姬凤离并不想碰她,虽然,她亲自撞见过他和女子欢好的场面,不明白他此刻何以如此克制。但,她还是非常庆幸他克制了。最起码,这让她有了一线生机。
但是,事情并未想象那样,姬凤离咬破了手臂,似乎也并不能使媚药的药力稍减,他的呼吸反而前所未有的沉重急促起来。
黑暗之中,她感觉到迫人的男子气息,缓缓地朝她压了过来。
一点一点靠近。
直到,近在咫尺。
直到,身躯相贴。
直到,他灼热如火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脸顿时被火烫了一般。
脸上被他的气息喷的烧灼,而内心深处,却裂开一道绝望和悲凉的伤口,向外不断地淌着血……
他开始解她的衣衫,但是,他似乎不善于做这个,后来,索性伸指一划,指尖所到之处,衣衫被划破,衣衫散落而下。
好冷!
身体冷,她的心更冷。
当日,当她坐着花轿被抬到了相府,当她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等待,那个时候,她是打算将她交给他的!可是,世事弄人,颠颠倒倒几番轮转后,当她还恨着他,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纠缠在一起,让她想要反抗,也是不能!
她躺在地面上,唇角绽开一抹悲凉的笑意。
黑暗里,她隐约察觉到他的眸光,似乎都是烈火燃烧一般灼烈。
姬凤离终于再也不能忍,翻身将身上衣衫褪落,火烫的身子俯身压向她。
黑暗之中,情欲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合着弥漫开来。
这是一场折磨,一场谁也没有得到快感的折磨,一场她痛他也痛的折磨。这种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黑暗中,姬凤离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感觉到他低首望向她!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
一个冷厉锋锐,一个疑惑迷乱!
这帐篷没有窗,黑得就算是咫尺之间,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她还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猛然停止了动作。
她感觉到了寒意,姬凤离身上有浓浓的寒意混合着悲凉在慢慢溢出。
很显然,他彻底清醒了,媚药应该是解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她和他之间的这笔孽账,却没有结束。
姬凤离,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总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着誓!
一声哽咽的呢喃,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宝儿……”
声音很低,很轻,很小心翼翼,好似是心底深处的声音,不经意间从唇齿间溢出。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凛,难道,姬凤离发现她是元宝了?可是,又不像是。
因为,那声音是是那样悲凉,那样凄楚,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沉重。
他凭什么叫她的名字,叫她的名字做什么?
一串晶莹的水珠,掉落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带着烧灼人心的温度。
这一瞬间,她好似被魇住了。
好似有一道电光,将她混沌的脑海猛然劈开,有些事情,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但是,她兀自不敢相信。
怒意,在胸臆间越来越鼓胀。
假惺惺地做什么!她的清白都没有了!
“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也可以现在就离开!需要什么,你可以和找你来的人说,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他翻身下来,坐在她身侧,良久她听到低低说道。
她在地上僵硬地躺着,半晌没有动。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她被他封住了穴道,他伸指摩挲着找到她腰间的穴道,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又伸指解开了她的哑穴。
他转身,缓步走到一侧的床榻上,筋疲力尽地躺了下去。
花著雨躺在地面上,她很累,她觉得全身的骨骼好似被打散了,疼得俨然不是自己的了。如若可以,她真的好想在这里睡上一觉,然而,胸臆间满漾的怒气,又如何能睡得着?她又如何能在这里睡?
过了好久,她才忍受着疼痛,慢慢地爬了起来,捡起地面上凌乱的衣衫,一件一件,慢慢地穿在身上。
脑中一片空白,思想似乎是停顿了。她无意识地走了出去,脚软得打颤。
外面的夜,静得如此寂寥。北地的夜风,冷得如此哀凉。她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到自己的帐篷内,将自己身上破碎的衣衫换了下来,胸前,用长巾缚住。
帐内,烛光昏暗,清眸微眯,在帐篷壁上扫过,看到了她的那杆银枪。用银枪太不解气,可惜,没有刀。
她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她在军营间缓缓走过。转过好几个帐篷,才看到几个兵士伫立在夜色之中。
几个兵士笑着和她打招呼:“宝统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