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被银色金属包镶的一只玉镯,塞进了我的掌心里,“我感觉它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
“怎么会呢。”我随口应付了一句,急忙查看手中的玉镯。
民间总有金镶玉的说法,很多玉镯断裂损坏都会用黄金来修复断裂。
我的那只损坏的尤为严重,清琁帮忙找人修复。
用的却是一种奇特的银色的金属,说它是银吧,给人的感觉密度和硬度都要高很多。
并且表面有一种奇怪的色泽,色泽周围萦绕着一股阴凉的灵气。
虽然是金属物质,却似乎也是很有灵性的一种材质。
雕刻着古朴雅致的菡萏和祥云,像是敦煌壁画一样带着深深的禅意。
他似乎有些吃醋了,“口不对心。”
“他……他还会回来吗?”我却没心思安抚他,猛地抬头问他。
他的手落在我的头上,直接给我来了一计摸头杀,“他是谁?”
“玉灵。”我认真的看着他。
他揉了揉我的发丝,“当然会。”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当我用阴气探查玉镯的时候,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玉镯中有一丝一毫玉灵存在的气息。
它是天地造化出来的千年玉灵,无论去到哪里,理应灵气逼人才是。
清琁推着轮椅到了楼梯口,直接将我抱下去,“他受伤了,所以气息比较弱。”
“那我呼唤他,他为什么没有回应我?”我紧盯着他,很想把他的狗头面具摘下来,看看他眼眶里的神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
有没有在骗我。
银辉见清琁和我下来,匆匆忙忙的跑上楼去。
扛了轮椅下来,一边还在叫喊,“老爷,等等我。”
“他沉睡了,得力量恢复才能醒来。”清琁把我放进了车里。
然后打开了后备箱,让银辉把轮椅放进去。
我抚摸了几下手里的镯子,把它重新戴回腕上,“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本来我和冰麟之间是主仆关系,是心意相通的。
他存在与否,我是有感知的。
明明清琁告诉我,他早晚有一天会苏醒。
心里却有一个耳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大声的嘶吼着,“他不在了,他为了我而死,不会再回来了……”
“大概一两年吧,你该不会连一两年都等不了吧。”他上了驾驶座。
银辉在车外面鞠躬,“老爷、夫人,早点回来。”
“你,上车。”清琁摇开车窗,对窗外的银辉说道。
银辉指着我自己,“我也去吗?可是家里的事……”
“家里的事有老赵头打点,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时刻保护夫人安全。”清琁冷淡的吩咐道。
银辉急忙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学校。
清琁是学校里的教授,因为这次监考人手不足。
所以,他也被安排了考场。
我们在考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清琁要去整理试卷,和熟稔考生名单。
只能先走一步,下车以后是银辉推着我在学校各处溜达。
这次在学校里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景象了,反倒是有些畏惧。
远远的看银辉推我过来,便缩着脑袋绕道而行。
奇怪?
他们这么怕我做什么?
“校董大人好。”
“校董好。”
……
接连有好几个学生,都礼貌的问安。
校董大人……
这年头除了阴间那帮鬼怪之外,还有人喜欢喊人大人啊?
侧目过去,就见一个儒雅的极有书卷气息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站在远处。
他着晚清长衫,手执一把玉扇。
下身是西裤、皮鞋。
笑着便走来,一路上大家都站住了脚跟。
就跟和国旗行礼一般,不等他离去就会一直站在原地行注目礼。
玉……
玉灵……
再见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眼角莫名湿漉漉的。
“校……校董大人……”我直到他接近我,手插在口袋里,弯下腰才回过神来。
旁人要是穿成这样,肯定跟疯子没两样。
可是他……
却那帮的仙气飘飘。
他把玉扇一收,对我微微一笑,“沈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我……我对您一直很客气,没想到您真的成了学校的校董了。”我是真没想到,他能从姒教把股份买来。
要知道蛟蓝是存心要弄死我和清琁,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我们和眼前这位苏城商会的会长勾搭在一起。
所以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股份吐出来的。
他身侧着豹纹短裙的长离道:“那还不是因为答应了你们。”
“长离。”他凶了一声长离。
长离捂住唇,笑了,“会长大人已经开始帮着这个小娘子了,看来我这种大雕萌妹,已经不再受欢迎了。”
“您是怎么成为校董的?”我认真的看着他。
他笑得云淡风轻,丝毫也不把收购学校的那点股份当回事,“成为学校校董有什么难的,只是整垮了一两个支持姒教的财团,把财团收购了,自然能拿到财团手上的股份。”
“原来是这样,他们……他们不再传我和清琁的流言蜚语,也是因为您吧。”我咳嗽了一声。
他立刻看向长离,“把我的外套拿来。”
“是,会长大人。”长离把搭在手腕上的外套递给会长。
苏城商会的会长半蹲下身,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虽然眼下天热,可是你病着,还是要多穿些。”
“谢……谢谢。”我被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都整的磕巴了,他并非是那种会真正关心人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呢。
他直起身后,长身玉立的看着我,“以后不会有关于你和刘教授的流言蜚语了,你家,包括你好朋友的家都会有校方的代表亲自上门解释。”
“明熙家也会有人去解释吗?”我想不到他做事如此周全,心中莫名的感激起来。
他点了一下头,手落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来学校参加考试的吗?”
“嗯。”我应了一声,随即心事重重起来。
看来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跟变故。
所幸,全都是好事。
他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甩动一头乌发转身离去,“祝你考试顺利。”
“校董大人好迷人啊!”
“校董大人再见!”
……
许多人犯花痴一样,目送着他远去。
很快,考试铃声响了。
银辉推我进考场,大家按照准考证对号入座。
等所有人就位之后,银辉只能出去等我。
因为考试是打乱了分配作为,教室里只有左明明是我认识的。
考完了以后,她专程过来问我:“明月,你怎么坐轮椅来学校,是身体不舒服吗?”
“还不是让你们给气的。”我故意不搭理她,近而疏远对我虚与委蛇的人。
她冷不防碰了钉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尬笑了一声道:“你……你还在怪我吗?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的坏话……都是温言说的,她……这学期恐怕有很多学科要重修了。”
“既然你没说过我坏话怕什么?这学期的考试成绩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她要重修。”我收拾了考试用具,想要离开。
可是突然才发现,这种新型的电子轮椅我还不会用。
“她疯了……你知不知道?”左明明脸色有些苍白。
我惊了一下,“疯了?”
温言……
居然疯了。
是因为清琁吗?
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算计过我就疯了。
左明明嘴唇抖了一下,“这几天考试她本来就有些反常,昨天她……她居然在考场上,随地大小便。卷子更是答的一塌糊涂,学校只能让她爸妈把她接回去。”
“她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冷冷一笑,不愿意搭理她。
银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此刻才姗姗来迟的赶进来。
看到我被左明明纠缠,直接把她赶到一边去,“别打扰我们夫人清净,她还病着呢,没空搭理你这种无聊的人。”
银辉把我往外推,我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和左明明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共处一室。
“明……明月……我只是很后悔当初听信温言的话,我是来道歉的。”她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听起来甚是懊悔。
我喊了一声停,等银辉把轮椅停下之后,转头看她,“真心诚意的道歉?”
“嗯。”她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我看了她一会儿,她似乎觉得哪里没有解释清楚,道:“我只是听信了他们的谣言,才会觉得你不好。那个……那个……我后来才知道的,你和刘教授都是被冤枉的。”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就是了,你别解释了。”我倒不是真的大度原谅她了,只是不想一直被她纠缠。
她却十分高兴,上来到了我身边,“你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我们……我们一起吧,我会尽量弥补我做的那些错事。”
错事?
她有做过错事吗?
在我记忆中,左明明没做过什么坏事。
也没有说过我的坏话,只是和温言这种信口雌黄的人做了朋友。
她一路跟着,我也没阻止。忽然,她站定了脚步,一脸害怕的看着前方,“刘……刘教授,您来陪明月一起吃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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