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她终于踏上了苏黎世的土地。【高品质更新】然而这里没有他,这只有一个和他相同的名字。噢,另外,这里的人民和他一样,都会说带点口音的德语。
那时候她已经明白,为什么苏黎世的德语明明没有她的纯正,然而他进了外交部,她却没有。这不仅仅和背景有关。
苏黎世阳光明媚,让她想起那些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他们第一次见面。
苏黎世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我叫苏黎世,苏州的苏,黎明的黎,世界的世……”
朱诺迟到刚进教室,听见这句停下来,靠近讲台,带点好笑的意味:“哇,你家这么崇拜瑞士?说句德语来听听。”
苏黎世很快回敬她:“GutenTag.”
朱诺愣了一会才回:“GutenTag.”
苏黎世咪了咪眼睛,问:“Wieistihrname.”
其实朱诺根本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好在那个name的发音和英语有些相近,她很不怕死的回答:“朱诺,我叫朱诺。”
好吧,她的运气一点不输给苏黎世。她只会一句你好,然而苏黎世比她好不了多少,他还会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却被朱诺误打误撞的破解了。
她从那个少年的眼中看出一些东西:慌张或是失落,趾高气扬地走下去找座位了。
还有,阳光从围墙里漏进来,照进那个被禁锢的宫殿里。
苏黎世对她说:“阿诺,Ichliebedich.”
Ichliebedich.这真是一个美好的魔咒。
很多年后她回想起来,依稀还是会被感动。
那是某年的劳动节,那时候五一长假还没有取消,首都正在兴建奥运体育馆。
可朱诺迫不及待要去北京,那时候她正打算写一篇清穿的稿子,她需要看一看故宫,看一看圆明园和雍和宫。她需要离她的四四近一些,尽管女主爱的不是他,他依旧是主角。
苏黎世并没有去接她,因为她的航班是凌晨抵达。他有门禁,不可能那么晚还在外晃荡。幸好朱诺独行惯了,这次出行就是她一个人。她喜欢一个人的旅行,有些东西是不能被分享的。
苏黎世只陪朱诺去了故宫,他对古迹没有兴趣,他宁可去看看未完工的鸟巢也不愿意去雍和宫,可故宫太出名了,他需要去过。朱诺只是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是在故宫,在她的四四开发的办公殿堂门口,久未谋面的苏黎世微微一笑,对朱诺说了那句话。
真是美好,阳光,殿堂,甚至还有王子。
然而她还有理智:“我们没有未来。”
她当然记得苏黎世和安亭分手的原因。她没有资本接受他,也没有勇气爱他。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守他一世飘荡的心。
她以前从来不觉得她的学校高人一等,所谓贵族学校,也不过是暴发户多些。那时候她不喜欢官场,不明白钱和权的必要充分关系。但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是当年不经事的少女。她明白政要之后的与众不同。她曾扬言要嫁**,因为他们不容易离婚。她说的时候当然明白自己的不切实际,然而谁会阻挡一个少女年少时的狂妄与戏言呢?
她还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们不容易离婚,自然也不容易结婚。她没有时间和钱去等待。她的青春很短,容不下十年二十年的漫长。
然而,北京的阳光正浓,在故宫的养心殿前,苏黎世握住了朱诺的手。那一刻,她不是不心动的。朱诺仰望养心殿,那里曾经住过她心爱的四四。这是他给她的预言吗?可是朱诺不懂,她读不懂苏黎世的心,更不可能懂四四的心。
朱诺觉得自己太不合群,或者她的时尚总是要推迟一季。当年全班迷恋苏黎世和夏延的时候,她从来没对他们动过心。甚至谣言和绯闻满天飞的时候,她也只当它们是绯闻,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可是8年以后,当她重遇苏黎世,她发现自己变了。也许她从来就不是爱他,她只是,不甘他的身边有了安亭。
回忆总会曲解了事实,记不得当初真实的模样了。在记忆里,它们都按她的想法,安安静静完完整整的等着她。所以总是有偏差的吧。她记得自己不曾对苏黎世动心,但也许事实是有的吧,只是这心动太短暂,不被人记忆了而已。又或者,她真的孤单太久了。
苏黎世固执,且霸道,他并没有给朱诺拒绝的机会,他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或者表达了一下他的意愿。
他说:“不。”
他真的爱过她吗?朱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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