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沧海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使用隐匿阵,躲开这些警察。看这些警察的来势,肯定是将自己化为危险人物,如果逃走,势必会被当作嫌疑犯全国通缉,并且至少几十年内不能够露面。
二,跟这些警察回去,然后想办法解决墨知欢的遗留问题。可这样做,也存在一定风险,如果无法解决,很有可能会被丢到大牢里。
东沧海衡量片刻,决定选第二种。
毕竟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就这么贸然成为通缉犯并不是理智的做法,还是应该先试着跟这些警察回去摆脱嫌疑,不管怎么说,在世俗人的眼中,墨知欢死的时候,自己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真被抓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再考虑逃跑的事情。
他飞速的在自己床底布上了一个隐匿阵,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个小阵里,然后将主旗藏到衣柜的某个荷包里。
才刚刚做好这一切,警察就已经开始敲门了。
东沧海很平静的出去开门,门一开,两只黑洞洞的枪就指着他的脑袋。他举起双手,一个警察小心的上前搜身。
那名警察连东沧海的裤脚鞋子都没放过,等到确信他身上没有任何威胁性武器后,才对他开口:“我们怀疑你和墨知欢死一案有关,请协助我们回去进行调查。”
东沧海一脸平静的走出房间,周围的邻居都很诧异的看着这个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青年,并且纷纷打听到底犯了什么事。
来到公安局以后,东沧海很快被审问。
这一次的审问和上次的问话全然不同,问讯的刑警用了各种对付犯罪的方法。
包括心理威逼,暗示,利诱等一系列手段。
“你说墨知欢的死和你没关系,那么你怎么解释出现在他办公室的一系列指纹?那些指纹是属于你的。”
“如果你和墨知欢不熟悉,他为什么会送工厂给你?”
“我们已经去那个工厂调查过,你购买的那些原料,是制作爆炸物的,甚至还私自打印了枪械,已经违法。”
“说出来,有什么困难和隐情,警察会帮助你的。”
东沧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等那些警察问完后,开口说:“我可以见一个人吗?”
“律师?别不老实,告诉你,这里可不是电视上看的电视剧!你不说,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说!”
东沧海无奈的笑了笑,露出一个无害的表情:“当然不是律师……我想见见李明君,他是我铁哥们,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审问的警察面面相觑,李明君是局长公子,自己也在公安部门工作,见见熟人当然无妨,毕竟这是可以通融的。
李明君很快就赶到了,他因为父亲的关系,好歹享受了点特权,能够单独在审讯室,和东沧海聊一聊,没有监控的那种。
“沧海,你怎么搞的?”李明君看起来有点着急,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我得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你一直关机,我被他们看着,根本不能离开局里,这案子避嫌我爸也没法接手!”
东沧海心里涌起一股感动,他知道这真是铁哥们,哪怕自己犯了事,对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大义灭亲依法办事,而是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快点跑。现在又能够来看自己,真是够义气。
“墨知欢的事情,动静很大?”东沧海问。
当初墨知欢临死前,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死了,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而如果饶他一命,可以解决这些麻烦。
东沧海当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对现在的情况有所准备。
“其实也不算是太大,只不过因为消失的方式太诡异,有刚好碰到上面搞整顿,于是省委就搞了个专案组。不然这件事情,我爸就可以帮你摆平了!不管怎么说,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就算是办公室有你的指纹,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怎么样!”李明君说,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东沧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沧海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想要问什么,但那种事情,他不会说的。
“好吧……你需要我帮什么忙?能够帮忙的,我就帮!”李明君一咬牙,说,“我可以帮你保取候审,就算是万一不幸进去了,也可以帮你办保外就医。”
东沧海在这一刻,觉得很温暖,他笑了笑,又想了一会儿:“他们现在怀疑我和这件事情有关,一个是抓不到头绪;二是因为在墨知欢的办公室,找到了我的指纹;三是我在那个小工厂的一些动作。”
“其实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李明君说,“如果不是专案组下来,完全可以搞定!”
东沧海点点头,忽然问:“你对专案组的人熟悉么?比如说……他们里面的组长,负责人,有没有什么常人无法解决的问题?”
李明君摇头,但很快就承诺:“我去打听!总之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东沧海看着这位离去的好友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有李明君,他当初也绝对没有果断杀死墨知欢的底气。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毫无意义,当初是生死之争,现在,能够活下来解决一些遗留问题,已经是幸运。
李明君的行动力很强,也很快,才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又跑了进来,并且带给东沧海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有!专案组的组长,有个六岁大的脑瘫儿子,是当年生产的时候缺氧造成的,肢体运动和智力都不行,找遍了医院也看不好病。如果有人能够治好他儿子,或许能够……只是或许……”
“他儿子在哪里呢?”
“庆幸吧,专案组是省委的人,幸好不是北京来的,不然真没办法。不过你打听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有办法?”
东沧海舒了口气,如果是别的问题,他就要想一想办法了。
但如果是这个,他倒可以试上一试。
省委大秘唐秘书现在很为难。
四十岁的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第一次感到煎熬。
就在半个小时前,墨知欢案件的最大嫌疑人主动跟他谈过话,给了他一个艰难的抉择。
东沧海的条件很简单:自己帮唐秘书治好他的白痴儿子,而对方,帮自己解决掉嫌疑人的身份问题。
唐秘书当时就反对:“怎么可能,专案组虽然我是组长,可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检察院的,公安的,甚至连工商的都来了一个和墨知欢比较熟悉的人。”
东沧海不慌不忙,因为手上对待此事的后招还有很多,所以比较轻松。
“唐秘书可以自己选择,您在政府部门工作,又是省委大秘,肯定能够想到好办法,这不是我要操心的。让儿子痊愈,或者把我当作案犯抓起来,都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