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流:“如果要工钱,那也好。江小姐只要说,我都会满足。”
“给多少?”江左不屑地弯唇。
“多少都行,只要您不狮子大开口。”徐流笑着回。
江左嘲讽地扯动了嘴角,望着天际的一抹残云。
“我狮子大开口?有没有搞错?既然徐先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请问,来找我干什么?
我这样的人,是配去照顾苏先生的人吗?
我这样的人,什么也不是,又粗俗没礼貌,没钱也没品,去了干嘛?
那里寸土寸金的,要是被我搬空了怎么办?
告诉你,我可不止要那么一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我都想要。
什么都想要。只要是值钱,我都会悄悄偷走。所以,你是找错人了。”
徐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失言了。可是先生需要你,公司出了急事,我要出国一趟。这边没人照看他,他又这样,还逞强,真是让人不放心!”
江左听到他话语里的担心,跳开了重点。
“哇,你们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可是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会去,出千金万金,我都不会去!”
徐流脸上出现了悲戚,阴森地转在江左的心头。
“江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要不是先生,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好的解决掉店里被砸的事情吗?
如果没有先生在后面帮助,你觉得那些混混们会轻易罢休吗?如果没有先生,你还会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昨晚的那把枪,若是子弹正中你的心脏,你还能安然无忧?”
江左听着那些指责的话,极度不爽,却没有张口打断他。
“你知道先生的情况多么糟糕吗?
他现在腿骨折了,胳膊也是中了枪,手脚不便。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糕。
可怕的是,他为了摆平那些混混的事,为你给您出一口气,冒着怎么样的风险?”
他顿了顿,看着江左面上的表情无动于衷,不禁更为悲愤。
“先生的处境有多艰难你不知道,这是人之长情。
可是那样的他,还总是说着,你的命远远胜过他的命,想要保护你的周全。
宁愿冒着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的风险,他也想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你竟然能够对他这么冷漠。江小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铁石心肠?
如果我走了,他的身边会没有一个人,吃饭都成问题。
江小姐,先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线,暴露自己的软弱。
他突然转了态度,就是因为怕你被连累,怕你的性命受到威胁。都是因为那一份喜欢,都是源于那份大于自己的喜爱。
面对这样的人,您居然还是狠心拒绝照顾,我就没见过这样不不可理喻的人。”
江左动了些恻隐之心。
她辨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事实,还是,只是一时的谎话。
毕竟,这个人,说实话,她没有见过几次面,不了解,不敢妄加评论。
徐流注意到她眼里的松动,顿时又加大了攻势。
“江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别看先生高冷,话少,臭屁,一副唯我独尊天下无敌的姿态,可是他的内心,很善良,真的很善良。
他会救治流浪的猫,也会捐助贫困山区的儿童,同时还会去养老院照顾那些老人。
就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他必须做一个假面人。一步做错,可能就是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我看得出先生对你的喜欢。
那晚,还是先生第一次带女人回家。这边,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就带了你过来,真的是用尽心了。
还有那些外面的东西,先生也是第一次吃。
先生的厨艺非常好,一般都是自己下厨,很少在那种地方吃。
为了江小姐,他可是偷偷做了很多。
还有啊,您应该猜到了,他每天都会跟着江小姐,就是怕您遇到麻烦。
这样好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您可要珍惜呢!”
江左的心有些许的混乱。
也许,得到一个人的喜欢会让人觉得温暖,然而,那种踏实没有揉到骨子里,那就会是不安,迷茫。
过多则满,徐流也知道到了火候,看着手表的时间,面上出现了焦急:
“这是家里的钥匙,我还要去机场,时间仓促,来不及细说了,江小姐,先生就拜托你了,谢谢!”
“唉~”江左想要拉住那人,结果人没拉住,硬是被塞了钥匙看着那人上了车。
她追了过去,却只是瞄着车影急速地消失了。
“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点责任心啊?我说过自己要去吗?我答应了吗?
我人特别垃圾,特别没品,绝对不会去的。我去我就不是江左,我就是勒色……”
余老三刚才在屋里搬东西,这下出门来,听到江左这样大声地叫唤,疑惑地问:
“老大,到底是谁来了?你吼什么呀?谁又惹你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出个气?”
“出什么气啊?干活!”
江左生着闷气,转身又去修着线路。
余老三害怕地抖着身体,又去忙活。早上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江左回了老三住的地方,炒了菜。
头脑发晕地弄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多搞了一份。
猛地敲了自己的额头,江左恨铁不成钢地自言自语:
“江左你是脑子有坑吗?脑子有坑干嘛?你是有病吗?”
“有病的话看医生啊,为什么要做饭?为什么要给那位大爷做饭?”
“是不是吃多了撑着了,浪费粮食的江左,真是讨厌鬼,不要脸的讨厌鬼!”
“你是讨厌鬼啊!你怎么就是一个讨厌鬼呢?不做饭会死啊?”
“耶,还真的是脑子有坑嘞?我们两个人啊,两个人就吃两份,这不是很正常吗?对呀,就是我们两个的。”
“就是这样咯,还能有什么?大爷我是闲得要命才去管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不可能滴!”
“就是不可能滴。我就算把这东西给狗吃,也绝对不会拿给那家伙。拿了我就是讨厌鬼!”
“我才不想做讨厌鬼嘞!我要做一个活得光明正大的小甜心!”
“江左是小甜心嘞!哈哈哈哈~”
站在这座熟悉的铁门前,江左揪着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
“江左,你的脸皮真是有够厚的哈!
人家都说见面不认识的,你怎么还贴上来了?你是不是天生自带受虐倾向体质?”
“叫你不要来,你非要来?你是闹哪样呢?”
在原地狠狠地跺着脚转圈,总算让自己好受些,她开了门,转身将门锁上,踏进了大门。
徐流上飞机前,已经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大门的密码。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号码。
哦,苏泠知道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江左输了密码进屋,鞋架边摆着三双鞋子。
一双是灰色的,徐流穿过,一双是黑色的,她看到苏泠穿过。
另一双,对比起来,尺寸比较小的,就是她穿的一双蓝色拖鞋。在这里睡过的两次,她都是穿的那双鞋。
想当然,那个人已经为她算好了,连鞋子都准备了。
没有多纠结,她换了鞋,走上了楼梯。
整座房子安安静静的,占地面积又大,是一座二楼小别墅,一个人住着,怎么会觉得安定呢?
也许,这压抑着一种孤独感吧!